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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五只毛絨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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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五只毛絨絨

姜裏裏沒想到自己失策了,心跳要停之際,又從滄旻嘴裏滾了出來。

她呆楞地躺在那裏,傻眼了許久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進了龍口,現在又安然無恙地出來了。

她全身無力,雙眼無神,一副已經魂歸西天的樣子。

活像個破布娃娃,瞧起來可憐又狼狽。

而始作俑者正在一旁,居高臨下地望著她:“你執念很深。”

總想他吃她,他便讓她嘗嘗被他吃了是什麽滋味。

“你嘴巴也挺大的。”姜裏裏語氣都虛到嘶啞,說完見他又張開嘴,又把她吞了一次。

姜裏裏:“……”有些龍是真的狗啊!

再次出來,她抹了把臉上的濕漉,認真地舉起爪子,徹底虛了:“我錯了,別吃我。”

識時務者為俊傑,她不想成為口水狐。

滄旻見她放下了執念,這才收了嘴巴,盤踞在一側繼續修煉。

姜裏裏也累了,趴在玉石的外圍,疲憊萬分,心想,滄旻這條惡龍折磨人的手段果真很多,她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。

這麽一折騰,本來沒睡好的腦袋更是昏沈,睡意襲來,但是地面實在又冷又硬。

四周跟冰天雪地一樣冷颼颼的。

眼睛瞥向離自己不到十厘米的玉石,心裏清楚是滄旻的底盤,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暖和幾分。

試探地挪了挪,見滄旻沒動,她又挪了下爪子碰上玉石,能感受到有股暖意,比地面更舒服一些。

她便盡量縮成一團,想挪到玉石上。

滄旻耳邊聽著一旁做賊一樣挪動的聲音,知道她的目的,尾巴裝作無意一掃,橫在她和玉石之間。

他們兩還未成親,堅決不能同床共枕。

姜裏裏看著阻攔自己去路的尾巴,恨不得咬一口,但是想到剛在被他生吞的場景,她只是乖乖地靠著他的尾巴取暖睡覺了。

滄旻身上的體溫很高,她挨著都覺得暖了幾分,後來不知不覺用爪子抱緊了他的尾巴,心想,一定要想辦法給自己做個溫暖的小窩。

滄旻感覺到尾巴上毛絨絨的觸感,睜開眼看她,小狐貍緊緊地閉上眼睛,一副我睡了的樣子,小爪子還胡亂摸著他的尾巴。

眼見她的爪子要觸碰上危險的地帶,滄旻急忙把尾巴一收,藏在了身下。

姜裏裏感受到唯一能取暖的尾巴沒有,哼了聲,翻過身背對著他,不想搭理狗龍,靠縮成一團來保暖。

滄旻盯著她縮成一個毛球的後背,被折騰了一頓的小狐貍大概是瞬間睡熟了,瘦弱的身子一滾,就靠到他的身邊,滄旻睜開眼看到強行挨著自己的小狐貍,伸手想將她撥開,目光落到她腫了的四肢。

動作停了下來。

她身上的傷太多了,他昨夜舔了一遍,本以為會好全,但是只好了一些小傷,心裏便猜出她這些傷可能不是普通的傷。

只是這只小狐貍看得這麽弱小廢物,連神智人形都未開,怎麽會傷成這樣?

*

姜裏裏是被冷醒的,她瑟瑟發抖地醒過來,發現自己居然躺在玉石邊沿上,但是旁邊已經沒了滄旻。

她冷的把自己縮成一團,眼睛看向四周,不僅沒大龍,連黑氣都不存在。

這個地方,好像給她隔出了一方安穩。

只是冷的厲害,她牙齒都在打顫:“大龍又去哪裏了啊?”

姜裏裏縮在那裏想到昨天自己被大龍一口吞的場景,還是心有餘悸。

也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麽真睡過去了。

不過這一覺她睡得最舒坦,屁股下這塊玉石像是能安眠,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做亂七八糟的夢,但是這次一個夢也沒有。

也可能是因為確定了滄旻對吃她沒興趣,心裏沒那麽恐懼。

她縮了會就坐起來,這裏一天到晚都是昏暗,都分不清是什麽時辰。

滄旻何時離開的她都沒映像。

“咕嚕~”肚子發出饑餓的叫聲。

她摸著有點餓的肚子,往之前藏了果子的小洞走去。

那個小洞離中心有點距離,姜裏裏受傷的爪子大概是泡過水,加重了傷情,踩在地面都疼的厲害。

但是為了果子她忍了忍,慢騰騰地過去,等到了洞口她發現之前被丟在一旁的野豬不見了,而且她沒吃完的果子也沒了。

大概是滄旻負責消滅了,他那麽大的身軀這點東西可能只夠他塞牙縫。

姜裏裏鉆進小洞摸到了自己藏的果子,在裏面啃了起來,紅果依舊的清甜脆口,吃進肚子裏都暖暖的。

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果。

姜裏裏吃了一個果子就差不多飽了,縮在小洞裏,想著目前的處境至少是安全的。

只是這個鬼地方完全不適合人生存,更別說她這只虛弱的小狐貍。

而且長時間在黑暗之中,對眼睛肯定有影響,滄旻的眼睛大概就有問題,總是喜歡直勾勾地盯著人看,看得人發毛發怵。

她想著,餘光就看到一只金色大的眼睛,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。

姜裏裏全身的毛瞬間就炸了,眼睛都嚇的大了幾圈。

“出來。”滄旻一如既往是清冷的語氣。

“幹幹幹嗎?”她探出腦袋問。

“吃。”滄旻說著丟下一只被烤焦的一團黑,姜裏裏看不出這團黑是什麽,不解地望著他。

他看出她眼中的疑惑,丟下“山雞”兩個字,就回到中心盤著了。

滄旻雖然是龍,但從小到大便在叢林生存堪比野獸,小時候跟著老虎獅子學捕獵,修煉成人後便不需要吃食物。

在他的認知中,生肉和熟食的界定就是有沒有用火烤過,能不能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姜裏裏還趴在自己的洞口對著黑炭山雞深思,這真的不是毒死她的東西嗎?

不過滄旻到底是從哪裏捕來的野豬和山雞?

她對眼前的黑炭沒啥興趣,對滄旻捕獵的地方很好奇,若是他能帶她去,或許還能給自己取暖的東西。

這個地方太過陰冷了,就算是躺在玉石上也冷的全身疼。

她身上的毛毛本來就容易掉,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更是掉的厲害。

滄旻也發現了她的毛越掉越兇,他盤踞的地方都被她的毛毛占領了,他只能被迫縮小盤踞之地。

他知道在野獸的世界裏,毛發也是占據領地的一種方式。

這只小狐貍看著小小一只,占的地還挺大,整塊玉石都被她亂飛的毛毛占了三分之二。

滄旻眼睛瞥向一瘸一拐走過來的小狐貍,眉心微緊,直接伸出尾巴,將她從遠處撈過來。

姜裏裏沒想到他尾巴還能伸這麽長,驚喜地望著他,眼睛頭次亮晶晶的。

然後她就被滄旻丟到一堆毛毛中。

“控制住你的毛。”蒼旻指了指落到自己尾巴上的毛毛。

姜裏裏急忙伸出小爪爪把他尾巴上的毛毛扒拉走,仰著抱歉的笑,心裏卻罵著龜毛龍,一根毛毛都嫌棄。

“又罵我?”滄旻低下頭,額頭抵著她的腦袋,帶著威壓。

她急忙搖頭,然後晃了幾根毛毛到他鼻息間,細軟的毛毛帶著她身上的氣息,軟軟地瘙癢者他敏感的鼻腔。

滄旻沒忍住打了噴嚏,把小狐貍給嚇的一個激靈。

“你,你嚇到了我了。”她軟軟地控訴著。

滄旻:“?”這到底是誰造成的?

她看出他要暴躁了,急忙滾成一團,把四周的毛毛都滾回到自己身上,然後滾暈了一屁股撞大龍身上了,於是那些滾回去的毛散了他一身。

滄旻:“……?”

“啊,對不起,對不起,我立刻帶著我的毛滾走。”她說著就趴在他的身上,打算撈走她的毛毛,不敢再放肆。

滄旻閉著眼忍下要捏死這只小配偶的沖動,直接叼著她的後背把她丟在了離自己十米外的地方,刨了個坑,一指,嚴肅道:“以後,你掉的毛,埋這裏。”

姜裏裏:“好……好的。”這條龍還怪有儀式感的。

滄旻把她丟在坑裏:“掉完毛,再回來。”

他說完轉身又沒忍住打了噴嚏,縮在坑裏的姜裏裏歪著頭瞧他,心想,他不會毛毛過敏吧?

她一邊埋自己掉了的毛,一邊暗中觀察他,擔心他真的毛毛過敏,然後把她丟出去。

等她埋完毛毛,見他不打噴嚏了。

小心翼翼地回到他身邊,想問他捕獵的地方在哪裏,但是想著滄旻剛暴躁完不敢再輕舉妄動,要真惹毛了他,又一口就把她吞了。

她安靜地趴在那裏,盯著他的龍爪看,本想醞釀說辭,最後莫名其妙地開始數他的爪子。

一,二,三,四。

嗯?龍不應該不是五爪嗎?

她以為自己數錯了,想湊近在看看,他一擡腳就壓住她的尾巴尖,居高臨下地睨著她:“又怎麽?”

“好冷。”她抱緊了自己,裝成瑟瑟發抖的樣子。

“嘖。”滄旻尾巴將她直接卷起來藏在自己腦袋下,命令道,“睡。”

被迫成為枕頭的姜裏裏,趴在那裏生無可戀,這龍是故意的吧!

這麽重的腦袋壓在她身體上,胸都要壓扁了。

她想挪開,但是動一下又被他頂回來,一副‘你休想逃出我的腦袋底下’的架勢。

她只能乖乖地趴在那裏,嘴巴撅著往上無聊地吹著被他壓著的毛毛。

沒一會,她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,隔著鱗片傳到她的肌膚之上,很適宜的體溫,軀趕了她身上的寒意。

姜裏裏眼睛往上瞅他,總覺得滄旻對自己好像很照顧。

但是他們兩剛相處啊。

難道封印把大龍的惡性給封沒了,成了一條愛護弱小的好龍?

“再亂動,本尊,吃了你。”陰森恐怖的話在她耳邊悠悠地響起。

姜裏裏心一梗,緊忙閉上眼,暗罵了幾句大惡龍。

大惡龍看她總算不動來動去,肯乖乖地睡覺修養身體,冷酷地閉上眼,自己繼續修煉。

可沒一會,聽到她細細軟軟的聲音:“誒,我能問你個問題嗎?”

滄旻冷漠:“不能。”

“哦。”她點點頭,本想打聽一下捕獵的地方的。

她怔了下,突然反應過來,他剛才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。

可她連在他身上的綠線早已經消失不見了!

所以滄旻真的能聽到自己的說話!

姜裏裏心裏萬分激動,眼睛亮的厲害:“你能聽懂我說話啊?”

他眼皮微微掀開,往下睨著她,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無語。

滄旻覺得小狐貍可能不僅僅身體有傷,腦子可能有點傷。

他們已經無障礙交流一天了,居然還在問這般愚蠢的問題。

姜裏裏一直沒聽到他的回應,期待又緊張地望著他:“你能聽懂嗎?大龍。”

大龍?是叫他?

這個名字……真難聽。

滄旻低頭直接用腦袋將她推翻開,露出柔軟的肚子。

姜裏裏感覺這個姿勢很危險,想翻個身,下一刻他的爪子就按在她肚子,壓迫感十足的傾身而下。

姜裏裏以為他要做什麽,見他眼中盡是嚴肅,沈沈開口:“本尊名諱,滄旻。”

姜裏裏:“……哦。”大龍。

說完,他一爪子把她滾成一個球。

滾成球的姜裏裏:“???”有話說話?滾我做什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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